信号无用论︱信号灯真的有用吗？当关闭交通信号灯以后…

2018/09/06129 作者：佚名

导读： 编辑团队原文/ Meredith Glaser翻译/ 杨烨文献/ 陈立群校验/陈一叶编辑/排版/龚丽妍一城市交通览阿姆斯特丹进行了一项在交通繁忙的一个十字路口关闭交通信号灯的实验，发现在关闭信号灯之后，

编辑团队

原文/ Meredith Glaser翻译/ 杨烨

文献/ 陈立群校验/陈一叶

编辑/排版/龚丽妍

一

城市

交通

览

阿姆斯特丹进行了一项在交通繁忙的一个十字路口关闭交通信号灯的实验，发现在关闭信号灯之后，不仅交通流量增加了，而且交通参与者们开始互动，他们对通过十字路口的消极情绪也减少了。这个试点的试验是为整个阿姆斯特丹市的骑行者和行人让出更多空间的“大交通策略”的一部分。这个“大交通策略”的目的在于对城市公共空间的重新分配进行战略部署。该实验通过对骑行者的采访以及关闭交通信号灯前后交通效率和人的感受、互动等的变化的观察研究，发现“更少的监管可能使道路使用者有责任意识并保持警惕”，得出“一个以人为中心的十字路口的设计可能成为增加互动，凝聚力甚至社会资本的工具”的推论。这个阿姆斯特丹关闭交通信号灯的试验提醒我们关注自行车交通，因为即使“自行车之国”—荷兰也远没有达到“完美的”自行车交通体系的要求。

图一、当关闭交通信号灯之后

在阿姆斯特丹的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当交通信号灯被关闭之后，人们发现，不仅交通通行速度更快，而且人们之间的互动也更多了。现在，该方法正在阿姆斯特丹全市范围内被复制。

在2016年5月一个雾蒙蒙的星期一早上，14名阿姆斯特丹的官员，工程师和公务员们紧张地聚集在亚历山大广场附近的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这个十字路口临近市中心，并且有三条电车轨道通过，那里有许多行人、车辆和（正如其他荷兰城市一样）很多骑行者。随着交通信号灯开关的停启，所有交通形式以及所有方向的交通信号灯都被关闭了。

这个现场试验项目的目的是寻找应对阿姆斯特丹一些地区快速增长的自行车出行量的挑战的解决办法。在所有阿姆斯特丹市中心的出行方式中将近70%是自行车出行，因此城市的自行车交通网络需要更多的空间。为了适应这种需求，交通设计师们正在编制标准的交通设计规范。他们所采用的策略包括取消防护屏障，改变信号灯（对不同交通模式指示）的时间阶段，减少车辆的限速，以及将整个车道设计为“自行车道”。设计师已经创造了他们自己的供其他荷兰城市参考的策略工具箱。（参考文献1，请后台联系我们下载）

图二、亚历山大广场，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临近阿姆斯特丹市中心和繁忙的通勤路线。官员们决定把这里作为关闭交通信号灯的试点，希望能通过这样的调整提高交通流量。摄影：Meredith Glaser

但是在繁忙的十字路口，把所有的交通信号灯都关闭一整天，可能会导致交通在一定程度上的中断。即使在阿姆斯特丹，这个试点的试验也在工程师和政界人士之间引发了一场争论。

“

为了这次信号灯的中断试验我们耗费了整整8个月的时间”，阿姆斯特丹前自行车项目负责人 Iris van der Horst 说。“我们必须让所有的利益相关者都参与进来，包括警察和公共交通管理部门。每个人都很紧张，希望确保（民众的）安全不会因此受到损害。

”

视频一、

埃塞俄比亚无信号灯路口

视频一、埃塞俄比亚无信号灯路口

阿姆斯特丹这个交通信号灯的试验是为整个城市的自行车和行人让出更多空间的“大交通策略”的一部分（https://www.amsterdam.nl/parkeren-verkeer/uitvoeringsagenda/）。这也就意味着要限制车辆的出行和空间。

“阿姆斯特丹的公共空间是有限的”，最终批准了这个试验的负责交通的副市长Pieter Litjens说：“我们需要对服务“哪些人”以及“他们应该怎样使用公共空间”进行深入思考和战略部署”。

该市通过一项技术研究评估了这次干预的影响，评估了对安全性、冲突点以及交通流量可能造成的影响。另外，城市自行车研究所还研究了对人的行为，感知和体验的影响。

当开始信号灯关闭实验试点之前的几周，我们在早晚高峰对通过该路口200多位骑行者进行了问卷调查。大多数采访者都表示不喜欢通过十字路口，并且抱怨道他“很混乱”、“乱七八糟的”、“没有人遵守红绿灯的指示”、“红绿灯对于他们来说一直都是绿的”。

图三、在试点实验之前，骑自行车的人抱怨“混乱的”十字路口以及等红绿灯的漫长等待时间，他们表现出了注意力不集中的行为迹象。摄影：Meredith Glaser

当被问及是否需要交通信号灯时，三分之一的人认为信号灯是“绝对必要的”，只有5%的人认为“完全不需要”，其他大多数人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这显然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在行为分析中，站在停车线上等待的骑行者都在盯着红绿灯，希望它快点变绿。他们身体前倾，头和眼睛一动不动，姿势懒散。大多数骑行者都面无表情。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感觉对于他们来说像是属于开小差的时间，很多人用这个时间刷手机，调整自行车的铃铛和脚踏板。骑车的人之间以及他们和其他交通方式出行的人之间（例如开车的人）都很少有互动。

在关闭信号灯试验之后，大约有150名骑行者接受了采访。我们发现，不仅越来越少的骑行者讨厌经过这个十字路口，而且约有60%的受访者表示交通状况有所改善。

所有受访者中抱怨基础设施的比较少，他们更多地谈到了人们之间的互动。“人们都更加关注（其他人）”，一位男士说。“它（十字路口的交通）能自我调节真是太神奇了”一位年轻女性说。“这确实有点疯狂，但是你再也不用（为红绿灯）而停下来了，而且再也没有人（会因为等红绿灯）感到不耐烦。”一名青少年说。但是没有人可以真正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人们的）行为表现显然不同。大多数的骑行者在靠近十字路口时开始减速，并且通过眼神、手势、表情和声音与其他骑车的人以及汽车司机进行互动。人们开始进行许多沟通，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摩擦。在一次事件中，一位母亲带着她坐在自行车前杆上的孩子慢慢穿过十字路口。当她们正穿过十字路口还在路口中间时，一辆小轿车从右侧驶入该十字路口。交通标志显示汽车司机具有行使优先权，但是那位母亲通过和司机的眼神交流，两人相视一笑，汽车司机让那位母亲优先通过了十字路口。

图四、调查结果显示交通参与者之间的互动有所增加。一位骑行的母亲在穿过十字路口时向一位汽车司机微笑。在这种情行下，骑行者会通过手势来“在行进中进行沟通”。摄影：Meredith Glaser

新的（信号灯的）调整迫使人们与周围的环境进行互动。他们不得不改变他们已经习惯了的行为模式。现在他们通过自己的判断以及他人的提示，而不再依赖交通信号灯的指示（来通过十字路口）。这种适应需要一些时间并且是一个复杂的认知过程：大脑神经元持续工作，感官增强，并且需要解读多层次的信息。

一旦形成新的社会行为模式，瞬间的反应就会反复无意识的进行，利用身体的运动来驱动和引导一个机械般（自动）运作的系统。这种默契的过程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很难用语言来解释——在我们的采访中再次证实了这一点。

正如一些受访者所指出的那样，这种互动和“运动中的沟通” （参考文献2，请后台联系我们下载）可能听起来有压力，但它又是什么样的压力呢？骑自行车会使我们的肌肉紧张，但这对我们的健康是有益的（参考文献3，请后台联系我们下载）。这种压力是否对锻炼我们的思维有好处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骑行者在解决这个难题上变得更加熟练。在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这个变化已经在亚历山大广场被观察到了。这是非常成功的一次实验，在试点的试验延长了几个月之后，这个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灯已经被完全移除。

现在，设计师对亚历山大广场进行了重新设计，并且在政策决策者的支持下，这个想法正在整个城市被复制。Litjens说：“这个试点的试验表明，更少的监管可能使道路使用者有责任意识并保持警惕。”

事实上，（由于交通信号灯而）耽误的时间减少了，并且同时安全性并没有受到影响。但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人们越来越注意到其他人，并且能够以复杂的方式来适应决策过程。这表明，一个以人为中心的十字路口的设计可以成为增加互动，凝聚力甚至社会资本的工具。其他研究（参考文献4，请后台联系我们下载）也提出了这种联系。

这个亚力山大广场的故事也提醒我们自行车交通还需要被不断关注。也提醒我们，即使荷兰也远没有达到（对自行车交通的尽善尽美）。以及，一个自行车城市是永远不可能达到完美的，因为毕竟，我们只是人类。

最后让我们看看关闭信号灯的实验视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