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接儿子放学之后一起去买菜，路过卖花的档口，儿子说：“妈妈，我要买一盆玫瑰花回家种。”卖花的阿姨说：“小朋友，这不是玫瑰，这是月季。”儿子说：“怎么和玫瑰那么像呢？”我笑了笑说：“因为它们是一家人，所以长得像”。然后，我开始给儿子讲述有关月季的故事……

小时候，家门口有一株月季，主干有手臂那么粗，还有很多分枝，奶奶告诉我这是月月红，我就望文生义地理解为这株花每个月都会红。从我记事开始，它就一直在开花。开花的时候可漂亮了，花朵一堆一堆的，有的红得鲜艳欲滴，有的是淡淡的红，还有的含苞待放。我总想摘两朵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怕被刺扎到手指，奶奶还说闻了月月红花的香味鼻子里会长一种虫，这也令我十分害怕。总之，对于这株月月红是既喜爱又畏惧。

某一个放学的午后，我发现它被爷爷剪枝了，断枝上还有好多没有开完的花骨朵，我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我想把断枝再接回去，可是没法做到。这些断枝的生命不能再延续了，它们很快就会干枯，然后变成柴火，最后化为灰烬。想到这些，我的心更疼了，我伸手去把还没有开放的花朵轻轻地摘下来放到玻璃瓶子里，希望它们还能继续盛开。

又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个我不认识的奶奶来到我家门口，看到这株开得正艳的月月红，脸上充满了惊喜，还说终于找到了，伸手就要去摘花，我问她摘来干什么，她说给她儿媳妇做药引子。从那时候起，我知道月月红还可以入药，更是喜爱它们了。我很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奶奶，奶奶很平静地说以前还经常把花晒干拿到药铺去卖，我又问奶奶月月红到底治什么病？奶奶很严肃地说小姑娘不要问这些，搞得我一头雾水。长大之后才知道，月季花具有行气活血、调经止痛的作用。

还有一年农历十月，月月红又开花了，我的头脑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我要把月月红的枝丫插在泥土里，再种一株。我掰下一根细细的枝丫，轻轻地把刺剪掉，然后就插在家门口的另一片空地上。从此，我就像呵护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天天关心着它，生怕它受到一点点伤害，每天上学前看看，放学回家看看，晚上睡觉前再看看。渐渐地，它的叶子黄了，慢慢地掉了，我看看枝干还是绿绿的就放心了。天气越来越冷，我生怕它被冻坏，在一个浓雾弥漫的早晨，我惊喜地发现在叶子脱落的位置长出了一些叶芽，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已经让我看到希望了。当第二年的春天来临时，这小枝丫飞一般地长大，枝干长高了，叶子长大了长绿了，很快就长出一个小小的花骨朵，我兴奋极了。过了两三年，这株我当时插在泥土里的小枝丫已经和它的“妈妈”一样高一样大了。

后来，我在同样的季节用同样的方法又插了几株月月红，它们都茁壮成长。过了几年，我上大学离开了老家。又过了几年，我大学毕业回到老家，看到它们虽然高大但是略显杂乱。去年回到老家，小时候住房子已经废弃了，家门的月月红也都不见了，它们去哪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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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陈艳）

编辑：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