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柏年辞去绿城行政总裁
6月21日晚,绿城正式公告,寿柏年按照计划退休,辞去绿城行政总裁职务,留任执行董事职位。绿城行政总裁职务由绿城执行总经理曹舟南接替。
61岁的寿柏年有着超过一米八的个头。“他不但个子高,声音也有种沉稳的磁性,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厚道的老大哥。”蓝城集团副总裁黄连友如是评价绿城二把手、宋卫平的黄金搭档寿柏年。
6月21日晚,绿城正式公告,寿柏年按照计划退休,辞去绿城行政总裁职务,留任执行董事职位。绿城行政总裁职务由绿城执行总经理曹舟南接替。
如果说过去二十年,“理想主义”的宋卫平是绿城的教父和灵魂,那么温和理性的寿柏年就是绿城的压舱石和守护者。在绿城一位员工看来,寿柏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开会时如果宋总和寿总都坐在那,会让人感觉很踏实。对,他给人的就是一种可依靠的感觉。”
尽管在聚光灯下,极富话题性和故事性的宋卫平永远是媒体追逐的对象,然而,在每一次宋卫平和绿城陷入危难的时候,都是这个“背后的男人”肩负着巨大的压力四处奔走。
寿柏年的辞职已在意料之中。早在去年绿城提出出售股权之时,宋卫平就指出,原因是要和“老兄弟共进退”,老大哥因身体原因意欲退休,宋也无心恋战。
在短信婉拒记者关于此次辞任事宜的采访时,寿柏年的言辞一如既往地严谨谦恭:“鄙人平生素以淡静自处。今既退任,则更无意叨贵媒体之尊席以有扰众人之清听。”
随着默默守护绿城20年的“大内管家”抽身离去,绿城也将加速进入“后宋卫平时代”。“绿城现在定义为平台更准确,通过这个平台实现中交和绿城的融合,打造出央企和民企交融的混合所有制模式,才是我们想做的。”绿城一位高管告诉记者。
勤恳的“大内管家”
不同于率性自我、敢怒敢言的宋卫平,就连多年的同事也说不清工作之外的寿柏年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寿总认识这么长时间,我真不知道他的爱好是什么,感觉他一直就像勤勤恳恳耕耘的老黄牛。”黄连友对中国房地产报记者坦言。
“老黄牛”的性格与寿柏年的经历密不可分。
16岁,寿柏年加入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农业团,来到钱塘江口的萧山东北部,围海造田,挖山造路,一待就是8年。寿柏年曾对媒体表示,正是这8年的农民历练造就了自己勤勉、坚韧的性格。
1977年恢复高考,考入杭州大学历史系的寿柏年与宋卫平成为了同班同学。那时,寿24岁,宋20岁。读书时候,寿的成绩很好,所有功课都是名列前茅。宋很聪明,兴趣广泛,但学习成绩不如寿。寿曾笑称“我是好学生给坏学生打工”。
毕业后,从机关到国企,兜兜转转16年后,寿柏年在1998年加入绿城。寿柏年常说,加入绿城后,才对宋卫平有了发自心底的佩服,“没有老宋,就没有绿城。我是自觉、自愿地当他的助手”。
在绿城,寿与宋二人分工明确,宋卫平负责制定绿城的发展策略以及监督项目规划、设计和市场营销;寿柏年负责绿城的日常业务协调及财务管理。此后十数年,两个性格迥异的兄弟默契互补,共砺风雨,携手将绿城规模逐步扩大。
在绿城的职业生涯中,寿柏年始终扮演着低调的守护者角色。从2006年主导绿城上市路演,到2009年化解资金链险情、2011年应对“调查门”、2012年断臂求生,在较为冲动感性的明星掌门人宋卫平身后,寿柏年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永远要提前备好多个资金筹集方案,我不能试错。”他曾对身边人表示,“资金方面的困难,能够在我这个层面解决的,就尽量少给宋董添麻烦。”
2014年融绿之争时,蓝城一位高管流出的一封信件中称:“老爷子(寿伯年)很累了,却在每一个关键点都对兄弟做出了义无反顾的支持。真是义薄云天的男人。他受过的委屈,无人能及,他受的尊重,远不如聚光灯下的人。”
实际上,不管外界是否了解,宋卫平对于寿柏年的深厚情感还是毋庸置疑的。据称,促使宋在2014年决定出售绿城股份的重要原因正是寿柏年的健康问题。
2013年,新加坡路演回来,寿柏年在机场突感不适,嘴里吐出大量黑色液体,等送到医院才发现,胃出血已经超过1500cc。当天他的夫人即致电宋卫平,说:“老寿的身体真没法在一线扛下去了。”
其实,早在2009年绿城遭遇资金链危机时,寿柏年就曾考虑过退出,但公司内部没有理想的接班人。如今,随着中交集团入主绿城成为第一大股东,寿柏年终于有机会辞任行政总裁。这一次,“大内管家”真的要隐退了。
“去个人化”的绿城
绿城品牌营销负责人刘仲辉在回复记者时称,寿柏年辞任行政总裁后是否还会参与绿城事务尚不明确。“主要看寿总个人意愿。但寿总是个非常负责任的人,他不会一说退休辞任就马上甩手,在职责范围内他一直是尽己所能给予公司协助和支持的。”
据刘仲辉介绍,寿柏年目前的状态是“有需要就到集团处理相关事务,没有需要就在家休息”。
对于寿柏年自身而言,淡出绿城管理层也不意味着完全赋闲。最新消息指,6月17日,寿柏年联合浙江省内18位金融、实业界人士共同发起组建“浙江并购俱乐部”。
寿柏年此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自己一直关注并购领域,中国资本市场进入新的发展阶段,资产的并购重组概率、规模、难度要求都会越来越高,发起浙江并购俱乐部,旨在推进浙江区域企业并购、重组,使行业及区域的经济发展更好。
但不论如何,寿柏年的辞任无疑将使宋卫平的话语权进一步削弱。5月,中交集团总经济师兼中交建董秘刘文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绿城有着很鲜明的宋卫平特色,这种文化有着有利的地方,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中交将强势进入绿城管理层,改造公司治理结构、管理构架。这一言论被理解为“去个人化”或“去绿城化”。
寿柏年辞任后,来自中交集团的李青岸及刘文生将同时进入董事会,担任执行董事和非执行董事,加上朱碧新、孙国强,绿城中国的董事会中,中交系已占据4席。
在上述绿城高管看来,“去个人化”是对的方向,以前企业规模小的时候谁是大老板或者谁是大股东就听谁的。但现在的绿城更像是一个大平台,不论是宋或中交都不可能拥有全部话语权,混合所有制将是未来的发展方向。“打造出新的模式,这对行业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