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利用、诠释和理解自然环境——这个议题在挪威建筑师的心目占据着神话般的地位。在此,我们不妨试图“揭密”,将挪威建筑师的设计手法解析为三大主题:“发现自然”“以自然为工具”和“想像自然”。
第一类设计手法称为“发现自然”,将自然环境作为造成直接影响的实体约束条件,主要表现为处理基地地形和气候。本质上,自然环境被视作物质实体,建筑师只需采用简单的工具和技术手段来适应它,进而提升它。由此可以清晰地看出挪威建筑师无论是出于严谨态度,还是出于建筑理念,都主张建筑应适应环境背景。建筑大师文克·塞尔莫的项目即为佐证。而当代建筑中表现突出的有隆德与哈根姆建筑师事务所的弗勒伦别墅项目,其建筑平面轮廓是依据基地的树根分布状况而确定的。
第二类设计手法是“以自然为工具”,力求充分利用自然环境元素来合理化、合法化或者呈现建筑。在这里,自然环境仿佛变成一面银幕,建筑意象投射其上,在四周自然景观营造出的华丽而充满故事性的背景烘托之下,成为自主式建筑。个中明证可举利斯贝思·房克与托马斯·麦克昆兰设计的厄弗避暑别墅,建筑形如集装箱,外墙采用木材贴面,形态简洁,体量小巧,然而,通过建筑定位和朝向设置,却营造出了宽敞舒展的空间感。塞尔莫时代的建筑师对自然环境满怀真诚的谦卑态度,而今天的后辈们却直接以冰蚀岩作为建筑的舞台背景——挪威建筑的过渡和演变尽显于此。
第三类设计手法为“想象自然”,仅将自然环境作为思考基础,由之萌生出各种各样的概念、幻想或故事,最终获得建筑意象。这些意象可能是数字化的,也可能是模拟式的,但其共同之处在于超越建筑实体和空间范畴,深入探索和诠释自然元素。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奥斯陆工作室的“改编自然”。该项目采用数字化投影工具将自然景观像素化,而后重新生成建筑空间。而卡尔- 维果·霍姆巴克的里瑟避暑别墅更是复杂精妙,项目经过详细调查,将基地地形整合嵌入建筑形态之中,放大的地形详图采用5cm等高距,其范围之广远远超出了建筑的实体边界和法定边界。该项目不仅证明了挪威建筑师们高度重视自然景观的整合问题,而且也表达出他们将景观叙事与建筑结构紧密结合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