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发布的《不动产登记暂行条例》即将实施,这被舆论视为政府推进改革的一项重要措施。此前,不动产登记推行阻力重重,主要是一些官员害怕“漏家底”,于是一项好的制度设计硬是得不到落实。
不动产登记目的并非反腐,但并不是说不动产登记就不具有反腐性质。此前房地产市场经历了长期暴涨,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官员隐匿自己房产很容易,于是揪出一大批官员及其亲属拥有大量房产,这些房产的来源有些是合法所得,还有一部分是非法所得,这些房叔们坐等升值,财富配置严重畸形,已经威胁到整个社会的发展。这种现象也导致了房地产乱象丛生,查出来的大量高级贪官都与土地或房产相关。小官巨贪的最重要手段就是通过房地产产业模式获取大量不义之财。
一旦不动产登记制度实施,虽然不能完全制止官员购置大量不动产的行为,但是至少可以限制他们赤裸裸地索贿和受贿行为,减少房地产领域的腐败程度。不动产统一登记制度如果能够顺利实施,可能会促进房地产市场更加公平地交易,有利于中央宏观调控的实施。此前,房产登记混乱,各地房产信息联网更是无从谈起,不动产管理方面存在一些漏洞,这就为官员贪腐打开了方便之门。
因此,不动产登记一项重要的功能是彻查中国到底有多少房产,很多人整日说中国房价上涨是由供求关系引起的,供不应求是房价暴涨的核心原因,还有一部分认为中国房产严重过剩,鬼城和空置房十分惊人。只有摸清家底,才能有效地制定政策,否则,政策制定可能就没有针对性,甚至出一些相反的政策。
我们曾经多次说过,不动产登记可能会改变三种利益分配机制:其一是当前持有房地产成本不高,导致投机盛行,房价越炒越高。一旦这种制度全面实施,持有房产的成本将会大幅度提高,而备受质疑的土地财政,可能变成房产财政了,利益分配的渠道会从交易环节转向持有环节,改变政府激励机模式。其二,有助于房地产市场调控,之前很多地方限购和限贷政策很难真正落实到位,就是因为查清房产数目成本很高,投机者有恃无恐地继续兴风作浪,让很多防火墙都失灵了。这会堵死一部分依靠房产的财富效应升值赚钱的利益分配途径,人们可能不会再抱怨“开个厂不如炒几套房”了。其三,有助于反腐败,不少官员都拥有很多套房产,这些房产有的是来自于正常途径,有的则来路不明,这一政策出台,很多房姐与房叔们都要“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了”。因此,这些都会导致房地产市场供应量增加,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不动产登记制度确实会对房价造成间接冲击。
因此,很多人说不动产登记会降低房价,这种说法可能是针对局部现象来说的,确实一部分人口流出的城市会受到巨大影响,人口净流入的城市可能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一些人口净流入的城市,房价上涨一个动力就是大量外来人口进入带来巨大的租房需求,同时商业环境的改善提升了房屋的外在价值,这刺激了一部分官员和投机客投机房产的热情。在北上广拥有几套房产,相当于栽了一棵摇钱树,随时随地摇钱。即使如此,不动产登记对于北上广等大城市而言,也可能带来一些影响:即一些官员被断了不义之财,抛售这些城市房产或者无力购买这些城市的房产,从而会影响整个市场的购买力量。整体来说,不动产登记核心目的是证明功能,同时兼具反腐、摸底等辅助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