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喝咖啡的时候喜欢在其中加牛奶,加了牛奶的咖啡颜色会变浅,视觉效果更好。口味上说,加了牛奶的咖啡也更受欢迎。最初盛牛奶的容器叫做"creamer",后来人们就把加到咖啡里的牛奶叫做了"creamer"。但是液体的牛奶需要冷藏保存,使用起来很不方便。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雀巢公司开发了一种叫做"咖啡伴侣"的东西来代替牛奶作为"creamer",中文翻译成"奶精"。因为是粉末,不需要冷藏,所以大受欢迎。后来其它的公司也生产了类似的产品,但是"咖啡伴侣"是雀巢的注册商标,不能使用,一般就直接叫做"非奶奶精(non-dairy creamer)",或者更确切地说,叫做"咖啡增白剂(coffee whitener)"。
咖啡伴侣虽然叫做"非奶"制品,其实还真是含有牛奶成分。最关键的成分酪蛋白是牛奶中的主要蛋白。在咖啡伴侣开发出来的时候,酪蛋白只是奶酪生产中的副产品,价格低廉,也没有人把它当作"牛奶产品"对待。到了最近几年,由于酪蛋白的乳化性能优异,营养价值也高,价格一路飙升,生产厂家纷纷寻求其它更便宜的蛋白质来代替。目前,用大豆蛋白和小麦蛋白生产的类似产品进入了市场,成了名副其实的"非奶奶精"。
在以前,这种产品仅仅作为咖啡增白剂替代牛奶的。后来有人直接拿他冲水喝,也有人把它当作食品原料加到蛋糕、奶油等食品中。因为它的形态以及冲水之后的产物都跟奶粉以及冲水后的奶粉非常像,也就被中国人叫做了"奶精"。工业上则更多的是喊作"植脂末"。
牛奶或者奶粉都是后来才拿去作为咖啡增白剂的;而"奶精"却是作为咖啡增白剂而生,后来才被发现了别的用途的。就各自的"咖啡增白作用"而言,二者没有明显区别,但是其组成是相当不同的。
牛奶中:蛋白质的含量很高,在3.4%左右;全脂牛奶的脂肪为3.6%左右;其它主要成分是5%左右的乳糖以及0.7%的矿物质。不同地方不同品种的奶牛所产的奶品,其组成有一定不同。
而咖啡增白剂的奶精,核心指标有两个:一,增白效果好;二,容易分散开。前者主要取决于奶精中的固体含量和脂肪颗粒的大小,颗粒越小则越白;后者除了受到颗粒大小影响外,还跟颗粒间的附着力有关。
因为蛋白质远比脂肪要贵,所以奶精的生产中会尽量降低蛋白质的使用量,而增加脂肪(通常用植物油)的含量。一般而言,干燥成固体之前的液体奶精中,蛋白质的浓度不会超过1%,而油的浓度却在10%左右。为了获得与牛奶类似的口感和味道,还会添加10%左右的玉米糖浆。如果这样的蛋白质含量不足以有效乳化这些油,就会加入小分子乳化剂。小分子乳化剂除了大大提高乳化效率,有效减小颗粒尺寸,从而增加白度之外,还有助于颗粒在水中很好地分散开。
不难看出,作为咖啡增白剂而生的"奶精",仅仅是为了追求形态上的相似和成本的低廉。因为人们喝咖啡,加咖啡伴侣都不是为了获得牛奶中的营养成分,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奶精是个成功的产品。然而,相对于奶粉,奶精的"低蛋白和高脂肪",使得它不符合现代人追求的"健康食谱"。它凭借低廉的成本,自始以"奶精"的名义充当奶粉,牟利何其多--这多少也算是一种欺骗。
国内对于奶精的恐慌更多的来自于对氢化油的担心。
在奶精的生产过程中,使用熔点高的油,其成品的形态和口感要好一些。植物油中的脂肪主要是不饱和脂肪酸,所以熔点较低,常温下呈液态。而通过催化反应,在部分不饱和键上加氢使之饱和,则可以提高植物油的熔点,从而增加油的稳定性和在食品加工中的应用性能。氢化油正好有利于奶精的生产,所以一度获得了广泛使用,"植脂末"的名称也由此而来。
但后来的科学研究显示,氢化油中含有较多的反式不饱和脂肪酸。这些反式脂肪酸对人体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有害健康,所以氢化油的使用受到了反对。
不过,反式脂肪酸的危害并不是非常大。FDA和WHO等机构认为,每天吃2克的反式脂肪酸对人体健康没有显著影响,所以允许在食品中存在一定量的反式脂肪酸。如果奶精只是作为咖啡增白剂使用的话,人体每天的摄入量很难超过2克;因此目前美国市场上的奶精依然有很多是用氢化油生产的。如果把奶精冲水喝或者当原料来制作其他食品,那么就有可能摄入太多的反式脂肪酸,对人体不益。
毕竟,如此生产奶精只是希望油的熔点足够高而已,并非只有依靠氢化油才能实现。其实,即便是普通的植物油,也完全可以做出合格的产品来。现在生产的奶精,可能就完全不使用氢化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