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在由第一财经研究院、上海高级金融学院及《比较》杂志联合主办的读书论坛上,央行调查统计司司长盛松成表示,汇率市场化改革、资本账户开放,一两年之内基本可以完成。
他认为,利率、汇率改革和资本账户开放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只有协调推进各种金融改革,才可以减少金融体系的震荡,有序完成金融市场化改革。“我所说的协调推进是相互协调,相互配合,成熟一项推进一项,利率今天成熟了赶快推,汇率成熟了赶快推,资本账户成熟了赶快推。”
“利率汇率改革和资本账户开放好比两条腿走路,先走左腿还是右腿,只要走得稳,走得快,都可以。当然不能某一条腿走得非常快,另外一条腿不跟上,这就是我们协调推进的基本定义。”盛松成指出。
据盛松成介绍,与协调推进论所对立的“先内后外”理论,早年在中国等发展中国家金融改革中十分流行。“先内后外”由于背后有不可能三角理论和凯恩斯的利率平价理论做基础,曾一度成为这些国家金融改革的重要理论支柱。
早在2012年,盛松成便在《协调推进利率、汇率改革和资本账户开放》一文中提出了不可能三角理论与汇率平价理论存在三个缺陷。首先,大国利率的决定机制并不在世界市场,中国利率95%以上的因素是国内因素,一个大国甚至会影响别国利率,而不是被别的国家影响。
其次,三角定理考虑的三个角都是极端情况,但事实上更多国家处于中间状态。放眼全球,除了美国基本符合三角情况外,日本、希腊、英国都存在三个角的中间状态。而中国的货币政策既不是完全独立,也不是自由流动的中间状态。
第三,中国完全可以通过宏观审慎管理有效缓解三元冲突,在资本账户开放和汇率有一定管制的情况下保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
当前全面深化改革进入关键时期,金融改革在利率市场化、汇率市场化和资本账户开放等三方面协调有序推进,取得了显著成果。谈到现阶段金融改革,盛松成认为利率市场化的传导机制还需要特别注意。“我们的货币市场利率很低,现在才2%左右,但是我们的实体经济贷款利率照样7%、8%。另外我们中央银行的利率调控机制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盛松成说。
盛松成预计,汇率市场化改革、资本账户开放,一两年之内基本可以完成。但他强调“开放资本账户的目的是为了鼓励企业走出去,这是我们当时的初衷。尽管有一种说法认为开放是为了促进改革,但是我觉得开放的主要目的不是促进改革,开放本身是中国作为一个大国的需要,要走出去。”
盛松成不赞成货币市场的完全开放,他认为货币市场完全开放有时会给中央银行宏观调控带来不利因素。
谈到资本账户开放以后的风险,盛松成强调中国的资本账户开放不等于不管,而是有管理的开放。同时,推动利率、汇率市场化改革恰恰也是防风险的一种手段。
盛松成预测,利率市场化初期,利率可能会上升,但随着利率市场化的深入发展,通过协调推进各项配套改革措施,利率应该最终呈现向下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