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咏衡
对植物的喜爱,应该是所有人类的共性,因为植物的昌盛代表着环境的美好,姹紫嫣红与葳蕤葱茏的大地,就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对于生活在新疆的人而言,植物更是一种精神的向往,是干旱中的生机、沙漠里的奇迹。
于是,我对植物钟爱有加、痴心迷恋。可是,度过半生,也见过大江南北的众多植物,却没有几种能叫上名来。和我一样的人多如牛毛,比如有一年去云南游玩,看到路边一丛黄色的小花,就问当地司机那是什么花,司机答:“野花!”野花在很多人口中几乎成了所有山野花卉的代名词。但我决定,自己要改变这种状况。
当今,网络搜索功能十分发达,我在QQ上搜索关健词是“植物”的群,随即便出来好些相关QQ群,我选了一个人最多的群申请加入,自此,就有了一大群热爱植物的群友。更好的是,群主是个几乎无所不知的植物学者,群友中也有不少人造诣颇深,无论我将任何“奇花异草”发到群里,很快就会有人告诉我那是什么,然后我再去网上搜索那个名字,就能找到百科简介和更多的图片。群,像一扇门,突然间就为我打开了植物的世界。
六月的清晨,我走过路边草坪,或是郊外的树林,眼前常常一亮,那一个个仰着头、绽开粉红粉白笑脸的小喇叭,就是儿时记忆中最常见的野花。我把它们叫做“野喇叭花”几十年了,现在才知道,它们是“蓠打碗花”,其根状茎及花可以入药,能够健脾益气,可治消化不良。蓠打碗花虽
未登过大雅之堂,却年年生生不息,娇美又强大。
漫步在南湖广场,时不时地,会遇见一种外形奇异的花。它有五个花瓣,是接近白色的淡黄色,上面还有极浅的绿色纵脉。接近花心的地方,花瓣底部变为绛紫色,中间拥着一簇红黄相间的蕊。乍一眼看去,仿佛一块纱布上渗透着一滴紫药水。它的美是那么不走寻常路,引得我常常驻足观赏。现在,我知道了,它叫“野西瓜苗”。野西瓜苗和西瓜并无关系,它性寒味甘,可治风热咳嗽。
小区的草地上生长着各种野花野草,只要是不知其名的,我都会拍下来,发到群里询求答案。因而,我知道了老獾草、苦苣菜、酸模、牛蒡、车前草、繁缕、野苋等花花草草。小区里的树木和灌木也都没有挂名牌,但依托QQ群的力量,我知道了梓树、刺槐、紫穗槐、繁果忍冬、醋栗……
认识植物的过程中,栽花种草的兴致也一并盎然。我曾用心记住南湖广场上几丛野西瓜苗的生长地点,然后在夏末专程前往那里收取种子。我把种子寄给上海的姐姐,姐姐又把它们分送给一位朋友,于是我们三人在第二年的春天开始种野花,通过微信分享图片和快乐。我还认识了一个有同样爱好的小区邻居,他在野外收取了一些天仙子的种子,种在楼前的绿地中,结果只长出一棵苗,他当做珍宝一样呵护。到了开花季,天仙子独特的铃铛状花朵,在草丛间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