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景,一个是“框”,一个是“景”。这是框景的两个要素。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国的框景艺术从曾经的私家园林走向更多的公共景观当中。“框”也从曾经的拘泥的门窗框延展到一个更大更为抽象的层次,用于厨窗设计、建筑立面设计、废弃构筑物还有立交桥的处理上等。现代园林中的框景大致可以分为按景设框、按框设景、框自成景、无框成景、无框无景 。
在“景”与“框”中,“景”占主导地位,景是主要要素,这里的框是景的展示平台。美好的景致需要有一个观看的场所,景观和视线是最主要的,景观的形成更多讲究的是框对景的协调与契合。常见的山景房、湖景房、海景房等都是采取的按景设框的框景模式;橱窗的设计也是属于按景设框的典范,对街景设窗,路上游人均入窗中,好似一幅流动的人物画,立于窗前或人行窗外,均十分有趣。该模式适合用于街景或其他有美好可观景致的地方 。
在“景”与“框”中,“框”占主导地位。景是对框的点缀。这里的“框”经常是构筑物中一些不可避免的存在,是一些尺度与场景有些不协调的构筑物,这里主要处理的是“框”的空间,考虑的是尺度,在较大尺度下怎么去营造适宜的景观,使景观具有可观性和可使用性。在这之中“框”是重点,是需要处理与美化的景观,使景与框相得益彰。按框设景经常用于城市如立交桥、废弃的工厂、废弃构筑物等处 。
“框”本身就构成了完整的景,这是对框本身的利用和解读。这里的框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单独的框或连续的“框”组图,对人们形成视觉上的刺激或引导;二是“框”本身成为一个利用的空间,“框”在这里泛化成一种可供使用的场所,容纳了相应的活动 。
“框”的图样运用:常见的景观小品中单独的框,还有以连续的框的结构,用构筑物的形式形成视线的引导,这是对框本身结构的运用,常用于公共园林景观中,一般与场地的轴线重合、平行或者垂直。在建筑表面,设计师将“框”以某种逻辑规律进行重复布局,单一的“框”在构图中不再占据主要位置,追求的是建筑表皮所呈现的整体效果。完整的“景”在若干个“框”的分解下已不能展现全貌,无论人们是静止还是在建筑中行走,脑海中获取的是各个“框”呈现的“景”所拼贴而成的意象。此方法多见于建筑表皮处理。无论人们是静止还是行走中,脑海中获取的是各个“框”呈现的“景”所拼贴而成的意象 。
“框”活动的空间:景观主要不是框外景而是框内景,“框”中天地宽。这里主要是对“框”空间的运用。这里的框更抽象为一个空间“框”的空间内部存在的活动,以及框内框外的互动,是对城市中的一些消极空间的使用。多用于城市景观桥下、立交桥下,如韩国首尔清溪河上的景观桥,这里的22座桥有其自身的使用功能,他们是连接街道两边的交通枢纽,桥本身是清溪河上瑰丽的景观,桥洞是景色中的框,人在框中自成画。人在框中、框外,成了框的使用者,也成了框景的造就者,框外人框内人互成景观 。
景观依旧在,框遁无形。这里的“框”可能是不易捕捉的或者抽象化的。如巨大的玻璃幕墙。也可以通过透视关系使原本不在同一平面的物体呈现“框”的形式。在建筑内部,通过建筑自身来形成的超大尺度的“框”在人眼里是难取全貌且不易被察觉的,人在“框”前显得十分的渺小,视线常常难以将边界尽收眼底。但框到的“景”却是真实而完整的,也可能是概念化、轮廓化的,“框”更加的抽象化、意识形态化、轮廓化。如韩国某公园景观便借用色彩的对比,以红叶和道路形成概念性的框,以整形的绿色灌木形成框中之景,形成生动的无框成景。在现实生活中,“框”也常通过虚实明暗对比来强化框中景。这种轮廓线与芦原义信关于建筑轮廓线的两个概念——“第一次轮廓线”和“第二次轮廓线”如出一辙。通过透视关系也可以使原本不在同一平面的物体呈现“框”的形式。老子说“大音稀声,大象无形”,这种无形寓于有形之中,如天地,如永远追逐不到又永远存在的曼妙的天际线。无框成景上升到了一个哲学的层面,这也许是框的最高境界 。
这里的无框无景并不是景观的不存在,而是“景”与“框”存在于流动的时间状态里。景观在这里是连续性的不断变化的,相对的无框无景。其无限连续的先锋主空间打破了传统六面体空间的概念。所有空间都无以名状、界限模糊、互相穿插与渗透,这种不确定的空间关系使人对空间产生了运动和视觉上的全新体验,被称为“流动空间”。其本质在于空间与空间相互关系的模糊性。这里的框景使景观相融,使空间流动。这里的“框”是一个个动态的空间转换媒介。“景”随其后如行云流水。流动空间的使用越来越广泛,是对时间、空间,对景观的瞬间动态感受 。2100433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