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知不觉哽住了保尔的喉咙。
就因为那次在圣经课上,保尔对地球是由上帝创造的说法神父提出疑问,不料,却遭到神父的一顿毒打。
第二天,妈妈来向瓦西里祖父求情,希望能让他儿子继续学校读书,可那个凶狠的老头就是不答应。无奈,妈妈只好把尔领到车站食堂,在那里给他谋了一份差事。
车站食堂的老板已过中年,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他朝站旁边的保尔瞥了一眼:
“他几岁了?”
“12岁。”妈妈回答。
“好,让他留下吧。条件是这样:每月8个卢布,当班的子管饭。干一天一夜,回家歇一天一夜,可不准偷东西。”
“决不会的!决不会的!我保证。”妈妈慌忙说。
“那今天就上工吧。”老板回头对那个站柜台的女招待道:
“齐娜,把这个新来的小伙计领到洗碗间去,让弗罗霞给派活,顶格利什卡。”
洗碗间里的桌子上盘碟刀叉堆成了小山,几个女工肩头搭毛巾,不停地擦洗。有个比保尔稍大一点,红发蓬松的男孩正两个大茶炉跟前忙活着,他叫克利姆卡。
齐娜径直走到一个洗碟子的女工跟前,扳着她的肩膀说:
“弗罗霞,瞧,给你们派了个新的小伙计,顶格利什卡的该干些什么,你给他讲讲。”
齐娜指着这个叫弗罗霞的女工,回头告诉保尔:
“她是这儿的领班。她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说完,
“知道了。”保尔轻声回答。弗罗霞擦擦头上的汗水,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然后卷起胳膊上滑下来的衣袖,用异常悦耳 的嗓音说:
“弟弟,你干点杂活儿。就是这口大水锅,你清早就把水烧,让锅里一直有开水。当然,柴也得劈。还有这两个大茶炉。得由你照管。然后,太忙的时候,再擦擦刀叉,倒倒脏水。活不少,可真够你忙的。这时洗碗间的门开了,三个堂倌都捧着一大叠用过的盘碟刀走进来。其中一个名叫普罗霍尔的人对大家说:
“抓紧千活!12点的车眼看就到,你们却还慢腾腾地。”他看见了保尔,问:“这是谁?”
“新来的。”弗罗霞回答。
“哦,新来的。喂,这么着,”他的一只手重重地压在保尔自上,把他推到大茶炉跟前:“这两个大茶炉,你得一直照管瞧瞧,一个没火了,另一个也光冒烟了。今天饶你一回,可要是再这样,准叫你吃耳光,懂吗?”保尔一声不响,动手烧茶炉。
他的劳动生涯就是这样开始的。他明白,在家里可以不听妈勺话,在这却是不可以的。因为真像斜眼普罗霍尔讲的那样:千话就吃耳光。
他把大肚子茶炉烧得旺旺的;然后,他提起脏水桶,飞快地去,倒进污水池;他往大水锅底下添柴;他把湿毛巾搭在火茶炉上烘干……总之,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深夜,当他走面的厨房里时已经了。